今天是选举日,单位早就下达了通知,昨天又催促前往投票,说是选人大代表,看来是很隆重的。既然义不容辞,索性起个大早。正要出门,还在床上的妻子叫住了我,说小女儿晚上有点咳嗽,给她针个蜜蜂吧!又是义不容辞,自然照办不误。好在天刚放亮,蜜蜂正倾巢出动,扰扰嚷嚷,进进出出,抓起来也不费事,乘小女儿正在熟睡之中,在她颈部天突穴处针了一针。之后自然是大哭大闹,母亲抱着又亲又哄,兼带痛骂这个“坏爸爸”。但坏爸爸又应好妈妈的要求,在心爱的女儿胸窝膻中穴处再加了一针。
小女儿从四个月大就因腹泻开始针蜜蜂,后来又因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不时遭此蜂针之痛,现在才两岁多,身上已留有不少针过的痕迹,做父母的怎能不感到心痛和歉疚!然而回想到她姐姐两岁多时,因支气管炎不断发作,我们抱着孩子无分日夜,跑医院长达十年之久的痛苦经历,反倒为她感到欣慰。看她长得白白胖胖,活泼健康,不用经常去医院吊瓶打针吃药,可算是十分幸运的。有蜂疗专家断言婴儿禁用蜂针,我的实践则得出了不同的结论。
到达选举现场,已是人山人海,偌大个中学体育馆座无虚席。东张西望之后发现了自己的单位,见到久违的新老同事,免不了点头握手寒暄一番,就便找个位子坐定。恰好我的左边是老李,专程从香港回来投票的;右边是老黎,多日没见,身材愈见其弯了,简直成了一棵精心制作的盆景树。我脱口而出,戏呼之为“台湾人”,但立即后悔玩笑开得太离谱,谁知他一点也不生气,他太太也只是笑。我较为放心了,带一点打圆场的意思,左顾右盼,搂着老李和老黎说,你俩一个香港、一个台湾,我们一起不是已经实现大一统了吗?随之引来一阵笑声。其实他俩都有宿疾在身,我曾寄望他们能从家庭蜂疗获益,但他们一个迷上游泳,一个喜欢登山,乐在其中,都是不错的保健之道。正所谓萝卜白菜,各有所爱,是不能勉强的。
就在我们的前一排,左数约五、六个座位的地方,无意中一瞥发现了佟芬(这里我按照惯例,不得不将其芳名略作改动)。她正忙着跟别人谈笑风生,也许并未注意到我。这位女士可是在东莞身体力行,全力支持和实施家庭蜂疗的第一人,其入迷的程度连我都始料未及,常在我面前大力“宣传”,令我忍俊不禁。又一再表示“感谢”我。我说:“你要感谢的是蜜蜂!”她说:“要不是你,我怎会认识蜜蜂?”看起来她似乎比我对蜜蜂更投入,更执着。这倒让我有点想不明白。我只知道她上英语课经常声音嘶哑喉头不适,早先总来我家针蜜蜂,后来从我处抓蜜蜂回家自己针,再后来干脆自己养了一箱蜜蜂以便随时取用。我还知道她女儿的鼻炎、她老公的慢性肠炎是靠蜜蜂治好的。但我想仅仅这些并不足以令她对蜜蜂如此信赖,一定还有更隐秘的原因。后来从她偶尔透露的一些信息中推测到,她可能主要用来治疗她的妇科病,如子宫肌瘤(曾动过手术)之类,因而深有体会,才会如此执着。这方面我当然也不便多问,只好“难得糊涂”了。不过她的家庭蜂疗并不按我的章法,也不讲究穴位,完全自行其是,哪里有病针哪里,想针哪里就针哪里。但也必须承认,她在这方面的确成功地发挥了一些创意,如我们一般针蜜蜂是一穴一针,她却创造了一穴两针甚至一穴多针,应该说是一项大胆突破。她的蜜蜂基本上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,说只要有蜜蜂够用就行了,没有了再去买一箱。对此我唯有苦笑而已。我知道她整天忙于买车购房搞装修,还要正常上班,业余又给人上补习课,真的是一寸光阴一寸金。今天一直到散会,我们都没能顾得上说句话。看来她的蜜蜂安然无事,否则她一定会来找我的。我常常感到不可思议,她的一箱蜜蜂不换王,居然维持了好几年,这样下去,也许可以创造吉尼斯世界纪录了。
武汉表哥的二儿子出差到广州番禺差不多半年了,早就说要来东莞看望我。因为是从未见过面的表侄,我倒也十分的企盼。过了好几个月,影踪信息全无,我以为不过说说而已,或者早已回武汉去了。今早忽来电话,说马上要到东莞,让我大感意外。于是急忙跑菜场多买了几样菜,又带着孩子到公交车站去迎接。终于见面了,还真有点表哥年青时的样子。高兴之余,征得老婆同意,改去酒店吃午饭,以示隆重。一行人出了家门没多远,迎面碰上了云南昆明来的老两口。又有好多天不见,我以为这次一定回云南去了,忽然间再出现在眼前。由于这已是一个多月来不知第几次了,我也习以为常,不再大惊小怪。我曾向他们表示过要在他们回云南之前为他们饯行,每次他们都反客为主说,要请我吃饭。我想要是我在饭店请他们,他们肯定抢着出钱,所以只准备在家里买点菜来招待一下,聊表寸心。今天事有凑巧,我于是一就二便,请他们俩作陪,一行人坐的士去了饭店。
这老俩口与我其实素昧平生,只是一个多月前老太太也不知听谁的指点,打电话来找我,说是身患严重的类风湿症,从云南昆明来广州蜂疗医院治病。现住东莞亲友家,想继续找蜂疗医生治疗。我说您这种慢性病,家又离得那么远,找医生是很麻烦又费钱的事,不如从我这里带一本书回去,家里置备一箱蜜蜂,照书上的方法自已治疗为好。她说自己文化有限,恐怕看不懂书。我说你家里总有人看得懂吧。她说她老伴儿文化水平高,不知有没有这个耐性。我劝她跟老伴儿商量一下。她又要求我给她治病,说在广州治了一段时间,有所好转,不想中断治疗。我考虑了一下,说我只给自己家人或亲友治病,其他人一般不受理。你既远道而来,我不能不帮你,那就来吧!
不多久,果然来了,约摸五十来岁,一付瘦削精干的样子。由于她在广州治疗过,无须试针,自己知道下针的穴位,她指哪里,就给她针哪里,一连针了二十多针。她也不怕痛,说是针了之后感到舒服。这是饱受病痛折磨者的感受,健康人是体会不到的。临走时我给她一本书,她要给钱,我说,你那么远来不容易,书就送给你了。再三推让之后,又要按蜂疗医院的标准给医疗费。我说我只给家人和亲友治病,从来不收钱,同意给你治疗就等于把你作为亲戚朋友看待,当然也是免费的。最后讲了一大堆感谢之类的话,才收下书走了。第二次来就有老伴陪同。她老伴据说是云南某烟厂管技术设备的,自称从不吸烟,却好象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。老头儿一来就盛情邀约,要我去云南旅游,我只好笑着点头。老太太每次连续针二、三十针,眉头都不皱一下,令我惊讶而且佩服。老头似乎受此影响,并没有说清楚什么病,也要求在颈项、肩膀处针上几针,我一一照办。他们大约隔一星期来一次。我要求他们坚持每天治疗,总推说不好意思过多打扰,不知是否还有什么别的原因。我向他们建议,最好自己在家养一箱蜜蜂,方便长期治疗,他们说回去后立即着手准备。
今天在饭桌上这老俩口宣布,已经买好飞机票,马上要回昆明了。这桌饭真的成了饯行宴。饭后大家又返回住所,我给这老俩口作了最后一次治疗。从此再也没有来过,我想,他们应该平安到家了吧!
元旦已到,各单位都放假。昨天晚上,读初中的女儿从寄宿的学校回家来了。今天是很难得的机会,一家人又可团聚,至少能在一起吃顿饭了吧。只是老婆不能休假,幸好今天轮到她值晚班,中午十二点以前属于自己,于是抓紧时间一家人去银城附近的东北饭舘吃了一顿“大骨头汤”火锅。饭后老婆上班去了,并捎带上小女儿;分工合作,我则陪二女儿去逛街。其实今天是我作了精心安排的,鉴于长期来我们父女间缺乏有效沟通,想借此机会与她推心置腹畅谈一次。
我们叫了一辆的士,在车上我就跟她谈起她自小患病的经历:两岁半就因惊风抽搐不止遍访名医,日夜跑医院更成了家常便饭;后来又得了支气管炎,跑医院整整跑了十年。最后还是归功于小小的蜜蜂起死回生,挽救了她。现在因为人长大了,每逢发现她有生病的先兆,要求她用蜜蜂预防一下,通常都遭到严词拒绝。这一来就成了做父母的心病,一想起以往十来年无分日夜跑医院的艰辛岁月便不寒而栗。再三思虑之后,认为必须跟她作一次认真的长谈,这便是今天我们的第一重要课题。
去到新开张的家乐福超市,那里人山人海,女儿选了些学校住宿用的生活用品,也许是心情愉快的缘故,她的态度居然有所松动,这让我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,想着不用再为她的健康担惊受怕了。回家后,实地检验了一下,针了几只蜜蜂,她果然表现得比以往坚强,没有大哭大闹。我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,正如广东人常说的“天都光赛!”但我最担心的是她的鼻炎,已经多年,相当严重,虽然看起来是小病,一般不会危及生命,对生活和学习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影响,况且长此下去,一旦发生癌变,后果不堪设想。可她就是不肯治疗,唯一的理由是怕蜜蜂针在脸上肿起来不好看。这与我的一位同事的女儿恰成鲜明对比。那一个也是多年严重鼻炎,也是读初中的时候,在我给她针过两次之后高兴地说:“我长这么大鼻子从来没有这么通气过!”因为她妈妈是东莞第一个实施家庭蜂疗的,家里也养了一箱蜜蜂,后来她索兴自己抓蜜蜂自己治疗,尽管针得嘴歪面肿,仍然硬着头皮去上课。如今她的鼻炎早就好了,已经大学毕业,参加了工作。我多么希望我的女儿也能象她一样呵!每当听到女儿的鼻子扯风箱般呼哧呼哧作响,或连续不停地打喷嚏时,她自己一点不在乎,我却心如刀绞。怪不得古人云:可怜天下父母心!
材料来源:《家庭蜂疗健美寿网》 肖廷白先生